第199章共同面对满城风雨
他的话像猛然间浇在我的身上的冰水，让我全身发凉，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
我连忙紧张地从床上爬起来，坐直了身子问，“你说谁死了？”
“赵长青，齐丰的一名保安。”
赵长青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我搜索记忆，猛然间想起来他就是之前裴修明去老厂房找的那个--老赵。
我依稀记得，那天晚上，那件废弃的仓库里，裴修明为此被谭振康的人给揍了，年少孤傲的男人在这件事上吃了瘪，身上也受了不少伤，当时我就知道了：老赵是谭振康的人。
“他怎么会死？谁干的？”我皱着眉。
纵然我再不济，也能猜到这个老赵应该是裴家案子的关键证人。第一，他的安置房是谁送给他的？第二，这些年他赌输了那么多钱，是什么收入支撑他活到现在才死？
“想想有点气！我跟他跟了一个多月了，本来因为这个赵长青，事情已经有点眉目了。他前两天已经答应我了，只要两万块钱，他就把裴中林出差去南韩的期间发生的事讲给我听。”肖骁有些懊恼地说，“结果昨儿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他忽然发了个空白信息给我，我就发现不对劲。等我赶到这边的时候，他已经吊在公司老厂房旁边的一棵大树岔上，没气了。我在周围溜达了一圈，除了一些凌乱的脚印，也没什么特别的线索。”
“报警了吗？”我问。
“刚刚警方已经来过了，初步判定是自杀。”电话那头的肖骁吸了一口烟，然后可能是因为吸的太急了，猛然呛了一口，咳嗽了，“他们说赵长青欠债太多，整天被债主追讨，被逼着走到这一步不稀奇。”
可能警方也是看多了这种这样的事情，对方又是个无儿无女的鳏夫，就草草结案了。
可是赵长青好不容易才松了口，他就自杀了，这会不会太巧了？感觉到肖骁又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看来他也是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在这种情况下，我有些紧张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方面对他查到的事情觉得兴奋，另一方面肖骁这种私家侦探的工作，的确很危险，我便问他，“那你还好吗？肖先生，我知道让你查的事儿是比较棘手。你放心，要用钱就直接跟我说，事成之后我一定会给你补偿。”
“嘿！三百六十行，哪行都有鲜为人知的辛酸！不过我记得之前赵长青提过一次，他说那期间，厂里经常有男人来过，数来得比较勤的算是谭振康的兄弟谭振阳。期间发生过一次争吵，但是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他没说。后来他准备回家休业等着养老了，谭振康又拦住了他，让他留在齐丰工作，所以也没把他没怎么样。”
我当然知道那段时间，沈嘉宁告诉我过，那短短的一个月里谭振阳对赵沐琴一见钟情无法自拔，但要找这段时间赵沐琴被侵犯的证据是何其的难？而且这种男女之间事情，除了当事人之外，别人又怎么能说得清楚？
话说回来，赵长青老光棍一条，要是真的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证据的话，肯定早就掀翻了。谭振康兄弟怎么能容忍他到现在？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有些无奈地问。
“这个我想问问你，周总。”肖骁又换上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赵长青为什么会突然死了？唯一的可能是谭家的人已经知道我们在查裴中林的事。周总，你是不是暴露了？”
他这一问，问的我头皮发麻。
我的确是在谭思思面前承认过我在查她，我这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错误，不由得骂自己真是蠢猪！。
“我的确在谭思思面前说过我在查她。不过当时是怒极了，就口不择言了，没想到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她竟然一下子就迫不及待地付诸行动想要铲除隐患了。”
“这个应该不碍事。谭思思这个女人毕竟身体状况差摆在那里，说不定过两年就死翘翘了，不足为惧。”肖骁沉吟了一会告诉说，“我反而认为，谭思思不过是谭家的一颗棋子，用来牵制裴修明而已。真正的幕后操纵者，是谭振阳跟谭振康。”
我眉头一皱，想起上次谭振阳跟谭振康。他们兄弟俩跟着谭思思去江北别墅要孩子的时候，都还挺淡定的，最多是严肃地说两句，也没有过分的举动。难道说，他们早就知道要不到孩子，到别墅来不过是当面施压，想给裴修明一个警告？还是说，当时裴修明已经开始脱离他们的掌控了？
“其实这些都是欲盖弥彰，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当时齐丰从一家合伙的公司变成独资公司，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裴中林职务侵占的案子。当时齐丰创立之初，对贸然撤资提出了很严苛的要求。话句话说罢，因为裴中林是过错方，对企业负有责任，导致齐丰直接将原来裴中林的那部分资金全部按照原始资金清退，导致了齐丰易主。”
想当年，裴中林意气风发，正是充满干劲的青年人。他自负且骄傲，认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觉得自己跟谭振康直接的合作可以维持到很久很久，却不想正是这一份合同，导致了他出事之后将自己辛苦打拼创下的产业拱手让人。
“其实裴中林案，最大的受益者就是谭家。”
我心里咯噔一下，虽说早就想到裴修明跟谭家有仇，但面对事实时，我还是忍不住惊讶了。
“我查了当时的新闻和消息，发现当年裴中林出事儿的时候，谭振康站的远远的，报纸舆论一边倒……裴中林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不单单是自己信任的人背叛了自己，就连素不相识的人也戳他背脊说他该枪毙，我要是他我早就气死了。其实我们应该关注明天的齐丰董事会，虽然说经过十几年，齐丰的高层已经大都被洗牌了，但是后来入驻的高层有好几个都是跟当年裴中林的职务侵占罪有过密切联系的。”
我说，“比如说呢？”
电话里传来肖骁点打火机的声音，看来他烟瘾挺大的。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反问我，“28号齐丰会召开股东大会，你知道吗？对，就是明天，你只要稍微留一些就会有所发现。另外，别跟谭思思硬碰硬，她狠起来，超乎你想象。”
我经他这么一提，忽然想起了之前那位学姐的事情，赶紧让肖骁去查这事儿，肖骁哼哼着说记下了，似乎对此并不惊讶，他反而有些关心我地说，“话说回来，裴修明年纪轻轻能做到这个样子已经很不容易了。他原本好好长大，等着娶了谭思思就能比同龄人少奋斗四五十年，可他偏偏就是不走寻常路。我想，他早就开始酝酿着怎么把原本就属于裴家的东西夺回来。周总，先是发现裴修明，后是发现了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眼光很不错。”
我笑了笑，事情到这里，似乎正在渐渐明了。裴修明身上背负着的仇恨比我想象中要多得多--杀父之仇，家破人亡之恨，这些都太沉重了。
“但我就不明白了，他既然这么恨谭家人，为什么还能这么大方地跟谭思思秀恩爱，还成为了谭振阳的女婿？要我我才不干……”肖骁后面的话没说出口，我妈推开门进来，我们的谈话暂时中止了。
我妈端了一盘片好的苹果，给我开了灯，“我刚好起夜，听你还在讲电话，知道你没睡。”
我怕我妈担心，赶紧跟肖骁说了句，“先不说了啊，帅哥，再联系。”
我妈原本还想说我怎么半夜在打电话呢，一听我是在跟“帅哥”打电话以为我开了窍，赶紧将苹果端到了我的床前，有些八卦地问，“小洁，跟我说说，是哪个帅哥给你打电话？在哪里工作？今年多大年纪？结婚没？”
我轻轻咳了一声，拿起一片苹果转移话题说，“好甜啊。妈，你怎么不继续睡？”
我妈叹了口气，在我身边躺下，幽幽的说，“小洁啊，谭小姐警告的话你还记得吗？她让你三天之内就从裴氏离职，可这都过去四天了，你还留在裴氏。怎么说谭小姐都曾经帮助过我们，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我宽慰我妈，没敢跟她说之前谭思思拿她威胁我的事情。我妈已经过得够辛苦了，还要被谭思思手下的商场经理为难，让她被诬陷，安排她去刷厕所……可我妈这种人，压根不记仇，她只记得别人的好。
“我知道谭小姐是曾经帮助过我们，她是好人。可是，我跟裴修明现在只是工作关系，非常单纯的上下属直接的关系……吃醋的女人说的话不值得相信。所以，谭小姐的话，你也千万别别放心上。”
我妈将信将疑地看着我，“可是她会就此罢休吗？”
我想起以前她的所作所为，谭思思这丫头可真的不是省油的灯，让我有些头疼。
现在，就等着看齐丰的股东大会吧，如果裴修明赢了，我会留下来替他喝彩。
而如果他输了……
我更要留下来，跟他一起面对满城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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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紧张地从床上爬起来，坐直了身子问，“你说谁死了？”
“赵长青，齐丰的一名保安。”
赵长青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我搜索记忆，猛然间想起来他就是之前裴修明去老厂房找的那个--老赵。
我依稀记得，那天晚上，那件废弃的仓库里，裴修明为此被谭振康的人给揍了，年少孤傲的男人在这件事上吃了瘪，身上也受了不少伤，当时我就知道了：老赵是谭振康的人。
“他怎么会死？谁干的？”我皱着眉。
纵然我再不济，也能猜到这个老赵应该是裴家案子的关键证人。第一，他的安置房是谁送给他的？第二，这些年他赌输了那么多钱，是什么收入支撑他活到现在才死？
“想想有点气！我跟他跟了一个多月了，本来因为这个赵长青，事情已经有点眉目了。他前两天已经答应我了，只要两万块钱，他就把裴中林出差去南韩的期间发生的事讲给我听。”肖骁有些懊恼地说，“结果昨儿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他忽然发了个空白信息给我，我就发现不对劲。等我赶到这边的时候，他已经吊在公司老厂房旁边的一棵大树岔上，没气了。我在周围溜达了一圈，除了一些凌乱的脚印，也没什么特别的线索。”
“报警了吗？”我问。
“刚刚警方已经来过了，初步判定是自杀。”电话那头的肖骁吸了一口烟，然后可能是因为吸的太急了，猛然呛了一口，咳嗽了，“他们说赵长青欠债太多，整天被债主追讨，被逼着走到这一步不稀奇。”
可能警方也是看多了这种这样的事情，对方又是个无儿无女的鳏夫，就草草结案了。
可是赵长青好不容易才松了口，他就自杀了，这会不会太巧了？感觉到肖骁又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看来他也是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在这种情况下，我有些紧张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方面对他查到的事情觉得兴奋，另一方面肖骁这种私家侦探的工作，的确很危险，我便问他，“那你还好吗？肖先生，我知道让你查的事儿是比较棘手。你放心，要用钱就直接跟我说，事成之后我一定会给你补偿。”
“嘿！三百六十行，哪行都有鲜为人知的辛酸！不过我记得之前赵长青提过一次，他说那期间，厂里经常有男人来过，数来得比较勤的算是谭振康的兄弟谭振阳。期间发生过一次争吵，但是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他没说。后来他准备回家休业等着养老了，谭振康又拦住了他，让他留在齐丰工作，所以也没把他没怎么样。”
我当然知道那段时间，沈嘉宁告诉我过，那短短的一个月里谭振阳对赵沐琴一见钟情无法自拔，但要找这段时间赵沐琴被侵犯的证据是何其的难？而且这种男女之间事情，除了当事人之外，别人又怎么能说得清楚？
话说回来，赵长青老光棍一条，要是真的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证据的话，肯定早就掀翻了。谭振康兄弟怎么能容忍他到现在？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有些无奈地问。
“这个我想问问你，周总。”肖骁又换上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赵长青为什么会突然死了？唯一的可能是谭家的人已经知道我们在查裴中林的事。周总，你是不是暴露了？”
他这一问，问的我头皮发麻。
我的确是在谭思思面前承认过我在查她，我这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错误，不由得骂自己真是蠢猪！。
“我的确在谭思思面前说过我在查她。不过当时是怒极了，就口不择言了，没想到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她竟然一下子就迫不及待地付诸行动想要铲除隐患了。”
“这个应该不碍事。谭思思这个女人毕竟身体状况差摆在那里，说不定过两年就死翘翘了，不足为惧。”肖骁沉吟了一会告诉说，“我反而认为，谭思思不过是谭家的一颗棋子，用来牵制裴修明而已。真正的幕后操纵者，是谭振阳跟谭振康。”
我眉头一皱，想起上次谭振阳跟谭振康。他们兄弟俩跟着谭思思去江北别墅要孩子的时候，都还挺淡定的，最多是严肃地说两句，也没有过分的举动。难道说，他们早就知道要不到孩子，到别墅来不过是当面施压，想给裴修明一个警告？还是说，当时裴修明已经开始脱离他们的掌控了？
“其实这些都是欲盖弥彰，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当时齐丰从一家合伙的公司变成独资公司，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裴中林职务侵占的案子。当时齐丰创立之初，对贸然撤资提出了很严苛的要求。话句话说罢，因为裴中林是过错方，对企业负有责任，导致齐丰直接将原来裴中林的那部分资金全部按照原始资金清退，导致了齐丰易主。”
想当年，裴中林意气风发，正是充满干劲的青年人。他自负且骄傲，认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觉得自己跟谭振康直接的合作可以维持到很久很久，却不想正是这一份合同，导致了他出事之后将自己辛苦打拼创下的产业拱手让人。
“其实裴中林案，最大的受益者就是谭家。”
我心里咯噔一下，虽说早就想到裴修明跟谭家有仇，但面对事实时，我还是忍不住惊讶了。
“我查了当时的新闻和消息，发现当年裴中林出事儿的时候，谭振康站的远远的，报纸舆论一边倒……裴中林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不单单是自己信任的人背叛了自己，就连素不相识的人也戳他背脊说他该枪毙，我要是他我早就气死了。其实我们应该关注明天的齐丰董事会，虽然说经过十几年，齐丰的高层已经大都被洗牌了，但是后来入驻的高层有好几个都是跟当年裴中林的职务侵占罪有过密切联系的。”
我说，“比如说呢？”
电话里传来肖骁点打火机的声音，看来他烟瘾挺大的。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反问我，“28号齐丰会召开股东大会，你知道吗？对，就是明天，你只要稍微留一些就会有所发现。另外，别跟谭思思硬碰硬，她狠起来，超乎你想象。”
我经他这么一提，忽然想起了之前那位学姐的事情，赶紧让肖骁去查这事儿，肖骁哼哼着说记下了，似乎对此并不惊讶，他反而有些关心我地说，“话说回来，裴修明年纪轻轻能做到这个样子已经很不容易了。他原本好好长大，等着娶了谭思思就能比同龄人少奋斗四五十年，可他偏偏就是不走寻常路。我想，他早就开始酝酿着怎么把原本就属于裴家的东西夺回来。周总，先是发现裴修明，后是发现了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眼光很不错。”
我笑了笑，事情到这里，似乎正在渐渐明了。裴修明身上背负着的仇恨比我想象中要多得多--杀父之仇，家破人亡之恨，这些都太沉重了。
“但我就不明白了，他既然这么恨谭家人，为什么还能这么大方地跟谭思思秀恩爱，还成为了谭振阳的女婿？要我我才不干……”肖骁后面的话没说出口，我妈推开门进来，我们的谈话暂时中止了。
我妈端了一盘片好的苹果，给我开了灯，“我刚好起夜，听你还在讲电话，知道你没睡。”
我怕我妈担心，赶紧跟肖骁说了句，“先不说了啊，帅哥，再联系。”
我妈原本还想说我怎么半夜在打电话呢，一听我是在跟“帅哥”打电话以为我开了窍，赶紧将苹果端到了我的床前，有些八卦地问，“小洁，跟我说说，是哪个帅哥给你打电话？在哪里工作？今年多大年纪？结婚没？”
我轻轻咳了一声，拿起一片苹果转移话题说，“好甜啊。妈，你怎么不继续睡？”
我妈叹了口气，在我身边躺下，幽幽的说，“小洁啊，谭小姐警告的话你还记得吗？她让你三天之内就从裴氏离职，可这都过去四天了，你还留在裴氏。怎么说谭小姐都曾经帮助过我们，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我宽慰我妈，没敢跟她说之前谭思思拿她威胁我的事情。我妈已经过得够辛苦了，还要被谭思思手下的商场经理为难，让她被诬陷，安排她去刷厕所……可我妈这种人，压根不记仇，她只记得别人的好。
“我知道谭小姐是曾经帮助过我们，她是好人。可是，我跟裴修明现在只是工作关系，非常单纯的上下属直接的关系……吃醋的女人说的话不值得相信。所以，谭小姐的话，你也千万别别放心上。”
我妈将信将疑地看着我，“可是她会就此罢休吗？”
我想起以前她的所作所为，谭思思这丫头可真的不是省油的灯，让我有些头疼。
现在，就等着看齐丰的股东大会吧，如果裴修明赢了，我会留下来替他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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